财力雄厚的新老板进入电子竞技领域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市场现在面临大把机遇”
在季后赛开始前，全美橄榄球大联盟(National Football League)迎来了动荡的休赛期，有三支球队争相要求迁至洛杉矶，联盟正在批准近二十年来第一次球队搬迁。但是与名气稍逊的体育联赛英雄联盟系列赛(LCS)所经历的一切相比，这根本算不了什么。这项全世界最顶级的电子竞技赛事在周六拉开新赛季的序幕，在LCS北美赛区的10支战队中，有三支战队将由新东家管理，几支现有的战队也将派出全新阵容，新赛季的局面相比2015年有很大的变动。
2014年英雄联盟北美赛区春季循环赛期间Team Curse与Cloud 9的比赛
摄影：Robyn Beck/法新社/盖蒂图片社
我们先要说明一点：把战队转让价约为100万美元的LCS比赛和价值数十亿美元的橄榄球大联盟相提并论的做法甚至有些愚蠢，汤姆?布雷迪(Tom Brady)这样的橄榄球明星只要打上两场常规赛，就能赚到这么多钱。但是对于那些习惯于嘲讽电子竞技比赛的人来说，近几个月来的进展标志着这个新兴行业迎来了大公司和职业体育行业资深人士的加盟。在英雄联盟的新东家中，既有持股“萨克拉门托国王队”(Sacramento Kings)的安迪?米勒(Andy Miller)和马克?马斯特洛维(Mark Mastrov)，也有“孟菲斯灰熊队”(Memphis Grizzlies)的共同拥有者史蒂夫?卡普兰(Steve Kaplan)和前NBA球星里克?福克斯(Rick Fox)。这些财力雄厚的新老板适时地进入电子竞技领域，有助于将这个孤岛引向传统体育阵营。
“这些收购战队的人希望建立起橄榄球大联盟式的生态系统，”与电子竞技企业合作的咨询机构Magid Advisors总裁迈克尔?沃尔豪斯(Michael Vorhaus)说。这些新巨头开启了电子竞技行业长期变革的过程，“我见到的每个人都想收购战队或拥有战队，都在寻求资本增值，”他说，投资者普遍预期有一天会获得10倍的回报，“没有人急功近利地指望明年就能获此回报。”
达到这个目标不只是规模的问题。电子竞技比赛依然处于迅速成长的原始阶段，相应地也免不了这个阶段的各种混乱。电子竞技行业由众多的游戏发行商、独立赛事主办方、战队和流媒体平台构成，所有这些业务大多由年轻人来管理，目标既不一致，也缺乏整体战略。
相比整个电子竞技行业的混乱，英雄联盟系列赛形成了相对稳定的格局。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Riot Games作为电子游戏《英雄联盟》(League of Legends)的发行方负责组织比赛，对参赛的队伍实行严格控制。尽管如此，Riot Games还没有开发出标准体育联盟业务模式的许多配套措施。这项赛事既没有长期的转播协议，也没有维持队伍运作的稳定组织机构，更没有选手的待遇标准，也缺乏确保公平竞争的长期战略。最近战队所有权的变更可能标志着职业化的萌芽，当然也预示着这个行业即将发生的巨变。
英雄联盟的重大变化始于去年秋天，当时在最近几个赛季里苦苦挣扎的Team 8决定退出联盟。出售电子竞技战队不同于出售全美职业篮球联赛(NBA)球队，不需要转手场馆租赁或主要选手的合约；唯一出售的只有队伍参加竞技赛的资格。这些电子竞技合约的条款不对外公开，但是据了解最近几笔交易的人透露，这个休赛期出售的战队价格在80万到120万美元之间，达到上个休赛期的三倍。
Team 8的新老板把这支战队更名为Immortals。他们很快利用从外部投资者手中筹集的资金，花费重金吸引顶级选手，从而打造了全明星阵容。甚至在招揽选手前，这支战队的首席执行官诺亚?温斯顿(Noah Whinston)已经雇用后勤人员为他的战队提供支持，比如打造营养计划和制定培训方案。在进行各种调整后，只有一位Team 8的老队员留了下来。评论家现在开始把这个新阵容称为梦之队。
Immortals战队最显著的优势就是拥有大量资金。韦斯顿说，要想说服选手加盟他的战队，而不是加入在粉丝中声望更高的竞争战队（比如深受欢迎的Cloud9或Team SoloMid），重金招揽是最好的方式。“你需要能够用钱来弥补差距，”他说，“没有初创企业会说，‘我们给你的报酬只能和英特尔(Intel)一样多’。”
2015年年底，另外两拨投资者也借助大量资金的支持，采用类似的模式，组建了新战队NRG和Echo Fox。两支队伍的代表没有对采访要求做出回应，或是拒绝发表评论。新投资的加入让以往与世隔绝的电子竞技老板面临越来越大的压力。有些说法称，选手的薪酬在一年里翻了两番，让那些没有雄厚财力支持的战队老板难以维持现有的队员阵容。
“薪酬期望成倍地增长，”前职业电子竞技选手斯蒂芬?埃利斯(Stephen Ellis)说，他现在从事一系列电子竞技业务，“各个战队几乎被迫按不利的条款接受外部投资。”
近来网上围绕战队是否应该公布选手薪酬的讨论让穷队担忧的问题更为突出。无论你从事哪方面工作，谈论你的同事赚多少钱都让人感到尴尬。雇主更愿意私下商定薪资，而公开讨论薪酬是许多职场的禁忌，尽管法律禁止对散播薪资信息的员工进行处罚。一个明显的例外是职业体育。不仅“克里夫兰骑士队”(Cleveland Cavaliers)的每个人都知道特里斯坦?汤普森(Tristan Thompson)最近签订的合约价值多少（五年8200万美元），而且从这个数字公开时起，NBA球迷就开始争论他是否算是联盟中薪酬排名第六位的大前锋。关于薪酬的争论已经成为职业体育奇观的一部分。
现场观众观看2014年英雄联盟北美赛区系列赛春季循环赛
摄影：Robyn Beck /法新社/盖蒂图片社
电子竞技选手（也许更相关的是他们的雇主）还没有让自己的财务状况置于这样的公众监督之下。这种情况也许会发生改变。另一支新组建的Team Ember战队最近公布了其选手参加低级别英雄联盟比赛的薪酬水平。这些选手的年薪为7万到9.2万美元，还有住房和医疗补贴。这支战队的母公司Elemental从Signia Venture Partners的投资者手中筹集了200万美元资金，认为讨论薪酬是选手获得公正对待的方式。如果一个人不知道其他选手的报酬，那他怎么协商公平的薪酬？
这个观点在电子竞技行业引起了许多人的共鸣，促使业界呼吁各个战队证明他们没有占以青少年为主的选手的便宜。Immortals战队的温斯顿立即表示支持这个想法。其他战队老板却表示反对。英雄联盟另一支战队Counter Logic Gaming的首席执行官德文?纳什(Devin Nash)认为，获得风险投资支持的战队正在推动薪酬透明化，从而在与不能公开薪酬的战队竞争时占据上风。他认为，新投资已经动摇了电子竞技市场的稳定。“这个生态系统传播的信息就是金钱致胜。新的风险投资让更多队伍进入这个领域，现有的战队也在进行另一轮投资。选手薪酬再次提高了200%，而且不断上涨。在今后两年里，如果你没有雄厚的实力，那么你不可能组建一支电子竞技战队，”纳什在网上撰文称。
通过收入分成和工资上限构成的复杂体系，NFL和NBA消除了富队和穷队之间的紧张关系。电子竞技联赛没有采用这样的薪酬制度。（投黑马www.tou.vc专注于文创领域的众筹平台）Riot公司的电子竞技主管惠伦?罗泽尔(Whalen Rozelle)说，该公司不愿意在此时进行干预。他说，“我们不能轻率地决定，由于这种方法在篮球领域可行，那么我们就完全照搬到电子竞技领域。”这家公司没有对选手薪酬是否应该公开正式表明立场。
Riot公司对英雄联盟的管理和NFL对职业橄榄球运动的经营之间最大的区别在于，电子竞技并不是这家公司的核心业务。游戏发行商历来把电子竞技视为营销手段，通过鼓励用户购买更多的游戏获得回报。这个行业从来没有转播或流媒体权益的市场，而这部分权益在NFL或NBA等组织的收入中占据了最大份额。不过这种情形可能会改变。特纳公司(Turner)宣布，将创建自己的电子竞技联赛，ESPN也在上周四日推出了全新的电子竞技业务。《使命召唤》(Call of Duty)的发行商动视公司(Activision)最近收购了举办电子竞技赛事的在线网络大联盟游戏(Major League Gaming)，据称交易金额高达4600万美元。
代表几支战队和其他电子竞技组织的律师布莱斯?布卢姆(Bryce Blum)说，英雄联盟系列赛的新战队老板期望看到自己的投资带来回报，他们肯定会推动中国互联网巨头腾讯旗下的Riot公司朝着橄榄球大联盟式的管理方向靠拢。他指出，“这个行业还没有收入共享，也没有转播分成。”Riot公司已经帮助战队向选手支付薪水，但是从电视或互联网分销商那里获得稳定的资金来源，或许能为更加稳定的联盟奠定基础。
其他电子竞技业内人士希望，主流投资者的参与会增强大广告商对这个行业的信心。如果新投资者正好挤压了小战队的生存空间，那只有顺其自然。“我要说的就是，这个市场现在面临大把机遇，”英雄联盟战队Team Liquid的共同拥有者史蒂夫?阿兰塞特(Steve Arhancet)说，“有些人知道如何抓住机会，有些人则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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